第22章 牧师

我有一辆小摩托，从来没骑过……”

当沈棠骑在摩托车上时，她一点也不老实，时而高歌引颈，时而拨弄着飞舞的叶子。伴随着“叮铃叮铃”的铃铛声，歌声和摩托声不协调地响起，她忘词了就用哼哼代替。

终于，祈善再也忍不住了：“沈先生，你的音乐天赋从何而来？”

简直就是毁了音乐文化。

“是不是听起来不好？”

沈棠诚心诚意地问道。

尽管她记忆模糊不清，但她似乎记得自己是一个出色的歌手，用麦克风演唱可以征服所有人。会唱歌，会画画，代表高素质的女性。

(*╹▽╹*)

祈善苦笑地看着沈棠。

沈棠的眼神坦然自信，显然她不仅不认为自己的唱歌有问题，还认为是祈善审美有问题。祈善无法理解她从何而来的自信，说：“正如一句古诗所说——山歌和村落笛，是最动听的音响。”

沈棠疑惑地问道：“什么？”

祈善忍住笑说：“难以听闻和不悦耳。”

沈棠：“……”

她非常愤怒！

“元良能平安长大，全是靠运气吧？”

好好的一个人，竟然那么能说！

“当然是凭实力。”

沈棠：“……”

看着她失控的表情，五官痛苦扭曲着，祈善开怀大笑：“沈先生别着急，你还年轻，还有时间慢慢学习。”

约莫一个小时后，祈善抬头看了看太阳，此刻太阳最猛烈的时候。即使什么都不做，只是站着，汗水也会不由自主地流出来，湿透内衣。

“要不要加快速度？”

沈棠说：“离得太近怕被发现。”

祈善说：“那些士兵懒散怠慢，如此烈日他们肯定不会继续赶路，多半会找个阴凉地方休息，喝茶降温。沈先生你在茶水中放了这么多药材，我担心到时候去晚了看不到好戏。”

“元良说得对，我先走一步，去看看热闹，你不想骑骡子就自己慢慢走吧。”

沈棠一拍摩托车的后座。

摩托车受到了伤害，她拼命地跑起来。

没过多久就只剩下了一个小黑点，面对沈棠。幼稚的挑衅，祈善只是轻笑，似乎并不在意，但接着口中吟道：“追风蹑景。”

奋翅能凌厉地飞翔，骋足能追击着风景。

身形晃动，只留下模糊的身影，仿佛踩在风上，每一步都跨越三丈以上的距离，神情从容，姿态轻松。

沈棠：“？？？”

祈善从她身边飞过，带起一阵微风，再眨眼，人影已经跑到几十丈外。

沈棠：“！！！”

呼叫裁判，这里有人使用作弊工具！！！

她终究还是因为经验不足而吃了亏，骑着四条腿的摩托车还是没能跑过两条腿的祈善。

阳光炽热，押解囚车的士兵被晒得受不了，钻进树冠茂密的小林休息。他们三三两两聚在阴凉的地方，几辆囚车则暴露在阳光下。囚车上的犯人，有些被晒得中暑，面色青白，浑身无力，而另一些则带着严重的鞭伤。

尤其是那位御史中丞伤势最为严重。

疲惫、困乏、饥饿、口渴，喉咙里冒出烟，御史中丞甚至感觉自己的生命力正在迅速消失。

为了折磨犯人，士兵毫不顾忌，这几辆押解囚车都是根据犯人身高特别定制的。有些车子偏高，犯人只能微微踮脚尖，才能舒适地伸直脖子和手腕；有些车子偏低，既不能站直也不能坐下，只能保持半蹲的姿势。

不管是哪种情况，都无法让人安然入眠，几天下来，即使没有鞭子的抽打，也能让人失去半条命。

御史中丞的囚车属于偏高的那种。

他只能努力踮起脚尖才能稍微舒服一些，但坚持不了多久脚跟又会落下去。

严重的伤势、强烈的情绪宣泄、缺水、饥饿、疲乏……各种因素共同作用，让他产生严重的幻觉，干裂的嘴唇微动，喃喃自语：“水、水……水……”

就在他即将昏厥的时候，他的囚车被人踢了一下，摇晃的幅度让他清醒过来。

“父亲，醒醒！”御史中丞勉强恢复了一些理智，扭头看向隔壁囚车的儿子——儿子的囚车是低款的，有足够的空间伸腿——他的表情充满了担忧和惊讶，说道：“父亲，你看他们。”

他们？

是谁？

御史中丞反应稍慢了一些。

他按照儿子的视线望去，只见刚才还在树荫下乘凉的士兵一个接一个出现了问题。有人双手抱头翻滚，有人倒地抽搐，呼吸急促困难，有人白眼翻起口吐白沫，有人紧闭牙关面部抽搐，也有少数反应不那么严重，但也捂着肚子跪在地上，有些人更是失禁，状况百出。经验丰富的御史中丞立刻明白了问题所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