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 心善

沈棠将掘坑的刀一甩摔在地上，不满地道：“我去孝城有什么用？自找麻烦吗？再说了，那个破地方有什么好去的？”

请尊重一下她逃亡者的身份！

“沈先生就不担心其他亲属吗？”

沈棠听了有些犹豫。

祈善说中了她的心思。

无论如何，现在她使用着这具身体，应该了解一下原主的过去，免得将来遇到认识原主的人时被发觉出破绽，增加麻烦。她不知道原主是否有亲人，如果他们熬过了发配的痛苦，她可以暗中照顾他们一些；如果亲人们熬不过去而去世了，她也能帮忙收尸，避免尸体暴露在野外。

沈棠的表情变化被祈善看在眼里，他眉眼间流露出明显的喜悦。

他相信沈棠会按照他的意愿作出选择！

“我可以看出来，沈先生有着非凡的潜力，将来或许会有所建树。我祈某虽然不才，但也算个名士，虽然不如那些才华出众的学者和教师，但教授沈先生一些基础知识还是绰绰有余的……”

沈棠心中有了打算，却没有说出来。

她故意说道：“元良的书籍我都记住了。”

祈善失笑了一下，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，自信地说：“沈先生，真正宝贵的内容在这里。如果凭借阅读一些文字就能领悟文学之道，那偷师未免太容易了。”

“元良说得也有道理，但孝城这个地方……”她费了那么大力气逃出来，结果又傻乎乎地跑回去，如果倒霉在孝城碰上押解她的官差，那可就尴尬了，“你必须给我一个保证。”沈棠想了一下，然后开口说道：“比如说，可以改变外貌的那种言灵。”

祈善沉默不语。

他对此毫不在意，因为在他的认知中，不存在这种偏门的言灵——天下的言灵，无一例外都是为了权力、阴谋和武力而存在的。沈小郎君的想法怎么会这么奇特呢？

尽管他没有言灵，但他有其他的东西。

“这是什么？”

沈棠接住了他扔过来的小瓶子。

打开瓶盖，他眯起眼睛往里面看去，只见瓶子里面装着一些黑黑的粉末，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。

祈善揭晓了答案：“这是锅底灰。”

沈棠：“……”

“你抹一点在脸上，或者多出去跑动，多晒太阳，多流汗，然后七八天不洗澡不洗脸，谁还能认出你来？”

沈棠脑海中浮现出自己七八天不洗澡流汗的景象，仿佛能够闻到那种令人难以忍受的刺鼻酸臭味道。

“你觉得这是个糟糕的主意？”

“这怎么能算是糟糕的主意？”祈善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三分，不带任何感情，“这可是亲身经历所得的经验。”

沈棠有些困惑。

亲身经历所得的经验？

不过祈善显然不愿意继续讨论这个问题，声音又提高了：“沈小郎君其实没有必要那么担心，那些押解的官差比你更会偷懒。如果有人逃跑，他们不会主动上报，最多只会把你的名字替换成另一个人的。所以，你不用担心在孝城城门口会看到你的通缉画像。”

即使官差不贪污，将沈棠的逃跑情况报告上去的可能性也不大。最多就是把他的名字搁置一边。所以，他不必担心会在孝城城门口看到自己的通缉画像。把这些事情上报上去，画师画出通缉画像，有什么用呢？

除非面部特征非常明显，否则通过画师绘制的人像很难辨认。城门每天都有大量百姓进出，更加难以辨认沈棠的身份。

经过一番辩解，沈棠放下了心。

"好吧，我去就是了。"

她辛苦地挖了一个巨大的坑，把每具尸体都扔进去，然后把土填回去。忙完已经是夜里十二点了。沈棠点燃了篝火，烤着沈棠用言灵变出来的饼子。她刚刚坐下就可以享受到热乎乎的食物。

"烫！"

她低估了饼子的温度，差点把舌头烫伤。

这种饼子没有太多的味道，除了焦黑的部分有一丝焦香味，其他地方都一样。吃得越多越渴，每吃两口就得喝一口水才能咽下去。口感非常平淡。她不禁想，为什么饼子里不能夹一些馅料，比如梅菜夹肉呢？

不知道为什么，祈善今晚特别早就睡着了。

她既没有看书也没有练习言灵。

沈棠不困，守在篝火旁发呆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她听到了踩踏草木的声音——有人小心翼翼地接近她，但没有敌意，所以她没有在意。

那个人在不远处坐下，借着篝火的光亮，沈棠看清了他，原来是御史中丞的儿子。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，欲言又止，止又欲言，似乎在确认什么。

他多次张口，却不知从何说起。沈棠等得有些不耐烦，最后还是她主动开口了。

"中丞睡了吗？"

那人一愣，似乎没有想到沈棠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