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NiHong

他看着她说：“你现在换人还来得及。”

她沉默了几秒，而后，转过身真正面向他。她没有回答他;话，而是问：“你知道从我空降进来以后，公司上上下下关于我;流言蜚语有多少么？”

她说，“从小到大，我听过;这些更是多不胜数。”

赵霓夏再平静不过地看着他，语气亦然：“如果每句话我都要听，要往心里去，累不累啊？”

玻璃折射;太阳光晕像梦幻泡泡落在空气里，周围亮得刺眼。

她和他静静对视片刻，转身继续往前走。

光撩过她微微卷曲;发尾，几步又回头，很自然地招呼：“开会了，还站着干嘛？”

裴却;眼睫如鸦翼般颤了下。

玻璃外;光影斜了点角度落到他身上，在她走远之前，他终是提步跟上了她。

那是他们开;关于出道;第一场会议。

那段时间，陆陆续续又讨论了许多次。

之后;每一次，裴却都会提早到。

有时是和暂带他;负责人，有时是他自己。

只要赵霓夏推开会议室;门，总能看见他坐在位子上，抬眸朝她看，就像是在等她。

后来某个傍晚。

她终于忍不住，散会时悄悄挪到他旁边，一边往外走，一边小声问他：“你怎么现在每次都来这么早？”

裴却看她一眼。

对上她探究好奇;眼神，只一秒，就转头侧向另一边，微微沙哑;嗓音答非所问：“早吗。”

帽檐隐没了他;神情，她本以为他并不想回答，却忽地瞥见他低敛下眉眼。

光落在他们两个身上，或许是天气太好，他那别扭;话音落地，忽然也变得很轻：“……你不是最讨厌等人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