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章 第 46 章

本来是有点心疼;，但听见他说这番话，卫寂却有些想笑。 卫寂自然是不敢笑;，侧身给姜檐让了让，道：“外面有寒风，殿下进来再说。” 姜檐不高兴地抿着唇，阔步从卫寂身边经过时，他身上;寒意让卫寂打了一个哆嗦，连忙将房门关上。 饶是一身寒气，但姜檐在屋内不穿大氅;习惯还是不改，进来顺手解了衣服，随意搭到不碍事;地方。 “一个请安;奏疏恨不得写出个千字文，要紧;公事更是啰嗦，一堆聱牙晦涩;东西，你说他们哪来那么多酸文？” 姜檐看向卫寂，眸中含着愠怒。 卫寂心中犯难，不好答姜檐这一问，因为他给旁人书信也这样，只跟姜檐通信时简明扼要。 大概天下;儒生都喜欢写酸文，总觉得花团锦簇;文章才能展现才情，与人辩驳时必定要引经据典，旁征博引才显得学识渊博，而写策论时必定要力透纸背，不惧强权，这才是文人之风骨。 但在姜檐看来就是啰嗦，他只想知道事情;来龙去脉。 知道姜檐;秉性，卫寂道：“殿下可以让他们在奏疏中所言不得超过二十五字，若事情太过复杂，那便附上一录，用来言明清楚。” 这样一来，只看二十五个字，姜檐便能分辨出轻重缓急。 “这个主意好。”姜檐双眸一亮，目光灼灼地盯着卫寂，“你好聪明。” 卫寂不是聪明，主要是摸透了姜檐;脾气，才能有这样;主意。 被姜檐夸;不好意思，卫寂撇下目光，低声问，“殿下用饭了没？” 姜檐：“看那些奏疏看得头都晕了，所以出来透透气。” 他晚饭只喝了一小碗粥，骑着马出来溜达了一圈，被卫寂这样问倒真;有些饿了。 卫寂听出了姜檐言外之意，拿出一盒点心让他先吃，自己去厨房翻找了一番。 今日卫寂胃口也不好，而且他吃;素，晚饭都没有荤腥，只剩下馒头跟几块煮软;番薯。 姜檐倒是没挑食，拿筷子在炉子上烤着馒头。 卫寂实在过意不去，“要不臣给您……煮两个鸡蛋罢。” 他不好晚上开大火，省得让人发现姜檐半夜来这里。 姜檐怕麻烦，翻过馒头烤另一面，“不用了，这样挺好。” 他难得不挑食，反而吃得津津有味。 卫寂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，总觉得小半月没见姜檐瘦了许多。 姜檐吃烤馒头时，卫寂将凉透;番薯放到炉子旁边，下面垫了两张宣纸。 这半月姜檐一直没食欲，来了卫寂这里倒是全都好了。 吃过一个馒头还觉得饿，卫寂见状忙拿番薯递给他。 姜檐怕烫到卫寂，赶忙说，“我来。” 他俩不小心碰了一下手，各自都如被火舌舔舐了似;，赶忙收回手。 姜檐偷瞧了一眼卫寂，然后拾起宣纸上;红薯，没话找话地说，“快立春了。” 卫寂‘嗯’了一声。 姜檐：“今年立春立得早，不似你母亲说;迟春。” 卫寂：“很少有迟春;时候。” 姜檐：“所以你母亲起;名字好。” 平时姜檐很少说这样;话，今日却一连夸了卫寂两次。 卫寂忍不住看了一眼姜檐，对方也正在看他，眼眸被炉火映得明亮。 姜檐很认真地说，“但卫迟不好听，不要让别人这样叫你。” 卫寂面颊也被红烧得有些红，他点了一下头，“嗯。” 姜檐道：“你好好考功名，我不会拦着你，我也会好好做太子。” 卫寂心下茫然，怔怔地看着姜檐。 姜檐不自在地咳了一下，忸怩地说，“我也算见过你母亲了，我会帮她照顾你;。” 卫寂眼睫动了一下，又听他道：“你也不需多想，我这算是受人之托。” “你都不知道，这几日她天天给我托梦了，说一定要我好好照顾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