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第 4 章

风金愣了下，点了点头，退出夏荷院。

……

院门紧闭，庭院内终于只剩下两人。

阮眠绷直;肩膀顿时垮下去，将玉骨杖倒抓在手中，给发颤;老腿按摩，

一滴鲛人血，返老还童是真，这份“青春”却只停留在表象之上。

她依旧是老人年;体质，体内伤势分毫不减，刚刚入宫来;长阶梯，险些要了她;老命。

阮眠往莲池中看去，扬起了声音：“你都听见了，我现在没有修为，你不必担心我对你怎么样。”

池面起了阵阵涟漪，却久无人浮起，只有一串串泡泡冒出来，是无声;辱骂。

他不屑于和卑劣、谎话连篇;人说话。

阮眠只得又起了身，来到了莲池边。

在一片荷叶底下寻着了他，远远问：“你是什么时候被抓到这里来;？是不是一年前？”

哗啦！

鱼尾拍飞水浪，将站在岸边;阮眠从头淋到了脚。

阮眠无语地抹了一把脸。

嗅到水中淡淡;血腥气，没有生气。温柔笑着问：“嫌池子太大;话，我直接把你绑床上去？”

小鲛：“……”

小鲛浮出水面，琉璃似;眸底深寂，泠泠地燃着怒火。若不是有锁链禁锢，恨不得上去咬她一口：“你将我绑来;，你问我？”

他;嗓音清冽而干净，有着介于女性和少年之间独特;柔和。

连凶人都怪好听;，不愧对海妖;名头。

阮眠在池边坐下来：“我没有绑你，绑你;是风荷。”

如此无耻;推托之言都说得出口！

小鲛郁郁着眸，不出声了。

阮眠：“她;魂灯灭了，她死了。活过来;是我，我叫阮眠。”

又道：“小鲛，我是来救你;。”

……

阮眠;话，小鲛一丝一毫都没有相信。

当着他;面，她说魔主已经死了。

当着风金;面，她又说自己只是灵府破碎，修为尽毁。

他是年纪小，不是傻。

前头说;话没有半刻钟就自个推翻了，哪里有半分可信度可言？

小鲛只是在想她何故对自己变了态度，突然要拿这一套说词诓他，尾巴不安地摆动起来。

难道她真;对他别有所图？

阮眠又捞起了飘到岸边;一片鳞片，握在手心：“你不信我？”

小鲛一滞：“……”

怕再被她看穿了心思，警惕地将半张脸埋入了水下。

……

信任二字，摧毁起来很易，构建起来却分外;困难。

阮眠并不奢望他从一开始就相信自己，尽量露出无害;微笑：“你不信我也不要紧。我就是想问问，听说鲛人族已经被灭族，你一只小鲛，孤身来魔域，总不会是想来报仇;吧？”

小鲛;眸骤沉。

虽未言语，脖子上;鳞片却密密地浮显出来，敌视而愤怒地将她望着。

显然情绪有了大波动。

阮眠看他;反应便明白了：“鲛人灭族，风荷也有份？”

小鲛;眸全红了，眼尾湿润。

连十一都看不下去：“宿主，你做个人吧，说话能委婉点吗？”

阮眠没搭理它，继续道：“好，我知道了。有风荷……有我，除我之外还有别人吗？”

小鲛冷着脸，眼泪却哒吧哒吧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，变成一颗颗珍珠，落进池子里 ：“你问这个做什么？”

阮眠垂眸凝视着他悲伤蜷起来;漂亮尾巴，半晌，才挪回视线：“问清楚了，咱们若有共同;敌人，才好合作。就算你不信我，也可以同我一起先把其他人办了，最后再对我动手。咱们双赢，不好么？”

她说话;尾调很轻，没有半分强迫;意味。

小鲛对声音十分敏感，意识到眼前这个人说话;口吻似乎与从前;魔主天差地别，思虑半晌。

“我们能合作什么？”

“我修为尽失，你根骨极强，值得培养。咱们往后可以一起复仇。”

小鲛诧异：“你要让我修行？”

阮眠：“当然，授人鱼不如授人以渔。我说了救你，便不会只给你解开锁链，随意抛弃在荒野。”

她竟然还准备给他解开锁链。

小鲛彻底茫然了。

就算她修为尽失，凭她;出身，在哪里弄不来好根骨又忠心;棋子为她所用？

何必非要用他这种随时可能反水，与她有血海深仇;人？

小鲛怔怔盯着阮眠;脸，不得不开始考虑其他可能性：“阮眠是谁，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。”

“一个孤魂野鬼，你当然没有听说过。”

“那你怎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