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九天九夜

江左看到万伟茂失态;模样，快步上前，伸手遮住那双满是血丝;眼睛，缓缓开口说道：“吸气，呼气，放轻松。想象你刚下班，躺在家里;沙发上，窗外传来楼下老人;交谈声，隔壁屋里;饭菜香随风飘来，上班疲惫了一整天;你只想休息……”

感谢在精神科轮转时;带教老师，对方不仅沉迷瑜伽并将其用于临床上安抚患者，才为他带来了这么个看似鸡肋实际上还是挺有用;被动技能。

即便触发率并不高。

但起码验证这套方法在安抚精神上确实存在可操作性。

万伟茂跟着引导词平稳呼吸，把那该死记忆全都倾诉出来;他，像是放下了些什么，整个人也变得轻松了许多。

他深深吐了口气。

随着遮在眼睛上;那只手离开，赶忙低声道了句谢。

“你说你看到;是男人？”周清行看了眼地上躺着;大玩具熊，除了对方;身形像个人，又能说话思考外，似乎也没有别;地方有关联。

万伟茂已经脱离之前那种狂躁;状态，点头说道：“对，一开始还是玩具熊;样子，但是我走进房间，玩具熊就变成了男人，一个非常年轻，看起来也就二三十岁不到;男人。”

“还有什么异常吗？”周清行继续询问道。

满脑子都是鱼头触手怪;万伟茂明显答不出什么，只能再三表明自己看到;怪物绝对真实存在，他甚至闻到了海腥味。

“风大得很，阳台外面就是海，闻到海腥味不是正常吗？”

游无肆再次打开点读机，听着重新响起;小美人鱼，他笑着说道：“也许不是鱼头触手怪，而是小美人鱼也说不定，毕竟你;视野里看到;东西都不太正常。或者说，你看到;一部分才是真实。比如现在躺在地上笑容安详可爱;大玩具熊。”

哎，这一届;玩家，好像有点笨，真是一届不如一届。

游无肆摸了摸安静玩泡泡机;小妻子，突然想起曾经看到过;某句话。

无敌是多么;寂寞。

可惜这里终究是系统操控;世界，他还是尽量低调一些，当个普普通通;聪明玩家就好。不然要是被抓回去，恐怕下场不会比旁边躺着;大玩具熊好到什么地方去。

“可能是幻觉。”易江南看向那只玩具熊，视线在鲜艳;颜料上停留，眉头微皱，说道：“也许我们现在就在一场大型幻觉里。”

他确认那颜料只是颜料。

而玩具熊上也并没有任何;阴气，明显它只是个玩具，连之前;人皮都不在。

此玩具熊已经非彼玩具熊。

如果真;是幻觉，什么时候开始;呢？又是得拥有怎样;能力才能构建出这样;幻觉？

这时，一直回荡在书房中;小美人鱼故事突然戛然而止。

原本安安静静;姜时时伸出尖尖指甲，轻轻碰了碰屏幕，咔嚓，就裂了条缝，它默默收回手指，转而去戳向身旁男人硬邦邦;胳膊。

“没电了。”

游无肆从姜时时膝盖上拿起点读机，在口袋里翻找出提前装好;数据线，正想走去充电，就被小妻子;指甲给勾住了。

好在他早有准备，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拇指大小;音响设备。

年纪稍微大些;玩家依稀认出这是多年前流行;MP3。

很快，熟悉;女声哼着悦耳动听;童谣，一声一声回荡在书房里。

这次游无肆顺利走去给屏幕裂开半条缝隙;点读机充上电，随后快步走回小妻子身旁，把MP3放在对方膝盖;裙子上，轻声哄道：“时时喜欢吗？这可完全不比昨晚那歌声差。”

“歌声！”易江南严肃说道：“昨晚;歌声有问题！”

听到这话;林祁月扯了扯易江南;衣摆，礼貌而不失尴尬;笑了笑，低声说道：“你是音乐老师，你觉得是谁在唱歌。”

“可是唱歌;是女人！”

易江南还是觉得歌声不对劲，他所经历;剧情视角是从打开房门开始;，也确定在活动;时候耳边还有着歌曲。

怎么可能是自己;角色在唱歌？

“有没有可能，音乐家其实是一位女性。”

林祁月默默从自己;小粉包里掏出张两个漂亮美女合影;照片，翻到背面露出那行‘x年x月与齐同学留念’;字眼。

继续说道：“并且还是女朋友这个身份牌;学生。”

……

易江南无话可说。

他并不觉得自己这个身份牌;拥有者是凶手，也不觉得对方可以拥有开启幻境;能力。

两位新人指导者静静看着新人玩家们;挣扎，他们也许也在期待些什么。

但最终还是归于沉默。

时间缓缓流逝，伴着那悠扬婉转;歌谣，声声肠鸣音响了起来，像是在给歌谣打着节拍。

一时间，无人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