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十元纸币

我想，怎么样才能搞到点吃的呢？要是孙悟空在旁边多好啊，他可是直接把手伸进怀里，就可以掏出一锭金子的主。只是他现在不在跟前，想回又回不去，想走又不知去向，只得在这个地方求生存。问题是除了身上一身衣服别无他物，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，记得被孙悟空掳来时口袋里有一张折叠过的十元人民币，可是这个东西根本毫无用处。我们知道在城门外看到的是厚重的铁色方孔钱。我脑子里头空白且犹豫，良久心下一横坐在了担担面的摊儿前。从容地叫道：“来碗面！”摊主回道：“要的。”

这碗担担面可能是我有生以来吃到的最美味的担担面，只是来不及细细的品味就已经下肚。吃完之后心里尤不满足，又叫来一碗，摊主应声。这个时候我看见了旁边的卖糍粑摊，也叫了一碗。眨眼间的功夫，糍粑的粗瓷碗和担担面的粗瓷碗又端了上来。细看这碗糍粑却做得精细，炸得焦黄的外皮上沾满了芝麻，淋上了焦红色的红糖，筷子夹起来，酥酥的外皮，与那黏黏的口头，下到了肚里说不上来的满足。辣担担面，被我的筷子挑了起来，长长的油油亮亮的，粘着小葱味道爽口，汤汁也把肚子暖的服服帖帖的。

前面喝了水，这会儿又干了两碗担担面和一碗糍粑，肚子直直的似乎都要站不起来了。我坐在那小地摊边的小凳子上，久久没有起身，一方面真的太饱了，另一方面思索着怎么样才能安全地离开这个吃霸王餐的地方。只是这等，面皮实在抹不过去。摊主叫了我几次，还要点什么？我明明知道这是人家准备赶我走了，可是就是起不来。最后自己也坐累了，起身顺手把口袋里的十元人民币摸了出来，故作从容地高声说道：“算账！”，说道将十元钞递给了担担面摊主，糍粑摊主也闻身而来。

担担面摊主手翻着这张纸币，说不出话来。那糍粑摊主也接过来看了看，看他们犹豫的样子，便是根本没有见过。谁要是在那个年代见过人民币可是就是真见鬼了。看着他们犹豫的样子，可能心里在说，这要是不值钱吧，实在也是很精细的存在，说值钱吧，根本没见过。两个人可能也认不得上面的字儿，翻来覆去的看了一番，便说：“客官这到底是什么钱？我们真的不认识，我们也不敢收，麻烦你，换一下好不好？”我这时装腔作势的说道：“你们连这个也没有见过吗？ 可是我，身上只有这个东西，没有其他的钱。”

担担面摊主眼见没有办法，冲着几十步外的一个代写文书的摊子叫道：“印山哥，你快来看看这是什么？”只见那摊主穿着白色长袖圆领的衣服，甩着袖子，迈着八字步来到了我们面前。虽然他的绸缎衣服似有破败之处，但他的衣服妆容却与周边的这些摊贩们的短褐布衣大有不同。几人带着尊敬的口吻，向这位印山哥请教：“我们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钱，你看看这是什么？”

那印山将钱拿了过来，两手将其展开，反复的看了一回。念道：“行……银民人什么中？”又念道“圆拾。”念完了向担担面摊主问这东西是从哪来的。担担面摊主指了指我。那印山便面向我问道：“这个‘人什么中’这个字念什么？”我说，那个字儿是个国字。我见这个人不过二三十岁的样子，虽然衣服破败但却相貌堂堂。他又问道：“客从何来？要到哪里去？”我看他对这个钱很是重视，便又装出一副自信自得之相，说道：“赶紧结账，我还要赶路呢。”但两位摊主说他们收不了这个钱。

那印山倒是十分的机灵，说道：“两位哥这钱我给你们。”于是从袖中摸出三五个铁钱，帮我付了饭钱，又将那十元的人民币又放回到了我的手中，说道：“兄台这钱还是归你吧！我看这钱所值巨大，兄弟我理当归还于你。”我心里想，这钱在我生活的时代。可是连这一碗糍粑也买不了，别说再加两碗担担面了。我便问道：“何以见得价值巨大呢？”印山说道：“你看这行银于民人国的纸钱，写有圆拾两字，这行银有十个大元宝，可不是价值巨大吗？再看上国的这钱虽然是纸的，却制作精美异常，连这富态的人像的头发丝都根根清晰凹凸有致！这纸钱还有金色闪闪，便是这张纸也价值巨大了。”我忙起身向这印山作揖：“感谢兄台解我之围。”那印山说道：“我为兄台付了这区区几个铁钱，怎么值得感谢！我看兄台相貌不凡，装束清利，又是上国人物。兄台若是不弃，可否到寒舍一叙。”

我心想，我身无长物，他若是看中这十元纸币给他便是，况且现在并无去处，那孙猴子要找也须有机缘才行。于是只能答应：“那，叨扰了！”

于是我跟着印山收了他的摊，再跟着他七拐八拐到了一个破败的小巷子里，进了一间房子，这房子宽不过十步，阔不过六步。屋外有一个柴火灶，屋内一张床，一张桌，一口破旧的衣柜，再有一个用糙木板临时搭的一个书橱，里面摞满了线装书，墙上挂了一幅字，上写“不居其华”四字，落款便是印山。

我坐在桌前，那印山沏了茶，且看这茶壶茶碗却是后代都有名的蜀地白瓷。茶水倒很是一般，或许是肚子里有东西的缘故。

我调侃道：“看来印兄乃是求实之人。”印山问道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