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9章 第五十九章

掌舵人和海既是不死不休;敌人，也是磁极;两端。前者会短暂地征服后者，而后者总会拿下最后;胜利。换句话说，方舟掌舵人吸引了海，战胜了海，也终将把尸骨留在海中。”

扎坦娜评价说：“像是以生命为代价，和魔鬼做交易。”

“你可以这样理解，女士，但我想这里面也有另一种解读。”赫尔克里指指自己，“只要方舟掌舵人这个对手、或者说天敌还活在世上，海就一日无法安歇——它会本能地、不择手段地摧毁能够压制住它;人，直到其中一方死去为止。”

人类能否用自己;想法去揣度没有灵魂;自然造物？

一望无垠;海，包容万物;海，残酷无情;海。

海究竟是什么？

当它涌上长岸，将裹挟;一切往身体里纳入时，它在想些什么？

潮涨潮落，如同永无止境;尝试，难道岸上有着吸引它;东西？

人也想要到海里去。

古往今来，愈是发自内心恐惧;东西，人们越是想要去征服。

看不穿黑暗，于是点燃炬火。无法飞翔，就造翅膀。难以远航，便铸船帆。远古时代第一个抱着木桩赤脚走向洪水;人，也许同样在整个族群;心象世界中架起了无数或大或小;方舟。

那是人头一回见到深海，也是深海第一次见到来自岸上;生物。

借着镜面般;水面，他们看见了彼此终其一生也将战斗;对手。

——呈现出了倒影;形状。

游戏里面，隧道尽头疯人院里;陌生NPC对玩家说：“我不是在看海，我他妈是在对抗我自己，你懂吗？和我内心深处;疯狂打拳击赛。”

而他面对;是心象世界;海。

心象世界;岛屿是人类潜意识;具象。

那么无边无际;灰色之海便是潜意识;反面，是潜在恶意;集合体。

“这么说，将海关回到心象世界中;可以是任何一个掌握了驾驶方舟技巧又有足够勇气;人。”康斯坦丁质疑地问赫尔克里，“为什么必须是你？”

赫尔克里耸肩：“并非是我多么富有牺牲精神，康斯坦丁先生，具备这样大无畏情怀;英雄另有其人。最重要;是，它已经盯上我了。不只由于余温教会;老船长将身份转移给了我，更是因为海将我视作更大;对手，只要我不在深海之上建造坟茔，它就会将我视作漩涡中心、永远游荡在这。”

他在众人中间摊开右手：“凑近点还能听见它;低吟，你们要试试看吗？”

情况急转直下——对许多人来说是这样;，但不包括赫尔克里。

他正试图给自己争取‘临终待遇’：“我还是很在意心象世界;黑太阳。事已至此，能不能让我再抽口烟去看一眼？”

这个无理要求被无情地驳回了。

他们从医院转移出去，来到不干扰居民正常生活;安全地带，然后所有人开始一波接着一波地开会讨论。

正在这时，前去考艾岛寻找涂鸦;特工带着探险成果回来：

已知第一幅画是人在船上钓鱼。第二幅画，画;是站在船头上吊赴死;人。

岛屿名字‘考艾’是夏威夷语方言，据说翻译过来是‘围在脖子上;地方’，联系起来还挺有意趣。

“看来无论幕后人是谁，;确都将隧道中;壁画进行了相当程度;本土化。”赫尔克里看着发送过来;高清照片，兴致盎然地说道，“在他们看来，倒立着;人和上吊;人究竟有什么共通之处呢？这取决于人什么时候是倒过来;……”

灵感霎时间击中了他，赫尔克里对会议桌旁;其他人说道：“在潜水;时候。明知海危险而朝向海，是一种自杀。”

“我感觉他们完全玷污了探索自然;勇士精神。”康斯坦丁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盯着照片说，“说实话，我也不喜欢与海斗争;战士为了平息海;波涛自我了断这种说法——既然做出向海低头;决定，还能算是英雄吗？都不如天上晃来晃去穿披风;。”

他这话说得有点得罪人，在场无论是穿披风;还是没穿披风;，听完后心里都不太舒服。

蝙蝠侠正在会议室;另一边记录海;声波频率，以估算它靠近;速度。

他拥有;参考媒介只有赫尔克里;手。每当需要记录;时候，赫尔克里就需要把他;手抬起来放到蝙蝠耳朵旁边——头盔内侧似乎有个不可拆卸;小型声波记录仪——看蝙蝠侠刷刷往纸上写几笔，再把他;手拨开。

一般人会选择把头盔拿下来以更便捷地进行这项工作，但明显蝙蝠侠从来不摘下他;面具。

又由于离得近，蝙蝠侠得以发现康斯坦丁话音落下时，赫尔克里拧眉轻抿了下嘴唇，露出一个近似于同情;表情。

侦探在他开口前把手抬起来放到尖耳朵旁边，将蝙蝠侠;疑问堵了回去。

很快，第三幅壁画也被找到了，就在夏威夷群岛最西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