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法初心

等到光亮起，殷烨已经等在那头了。

“怎么样，止戈帝君那边妥当了吗？”

殷烨白了一眼苏青，“妥了。”

“谢谢你。”

“你要干嘛？”见苏青意欲断铃，殷烨忍不住问出来。

“暂时还不能和你说，等和止戈帝君说好了，还要麻烦你帮我做一件事。”

殷烨长叹了一口气，“行。”

所以若被义字所困，必然深受其害，他一个小家族的小仙，也不知道是不是做到史官侍笔，就到头了。

昭武殿后面的霸上宫已经清场了，结界笼罩着整个宫，虚愠仙君镇守前方，不容人接近。

苏青落到院子里，抬头见有法力波动的结界，在她进来后迅速闭合，苏青提着裙摆拾阶而上。

“吱……”

门缓缓推开，苏青看见止戈帝君正在品茶，苏青径直走过去，坐到他对面。

“帝君。”

“嗯，殷烨说你有事找我，事关重华生死。”

“对。”

“他伤的很重？”止戈帝君是有些不在意的，当时文轩天帝最后那掌被他挡了下来，应该不至于打死他这个混账儿子。

“东篱之前去过白原，入冰湖被阴之力侵蚀，恐……会被阴之力吞噬元神。”

“什么？”止戈帝君猛的放下茶杯，有些难以置信，说起来在典狱司洛重华的确有些不经打，打斗中他也瞥见一眼他手指有结霜，他还以为是看错了。

“只有南方天帝可以救他，削去被侵蚀的元神部分，才能根本断除被吞噬的可能。”

止戈帝君有些头大，如今洛重华身份尴尬，他又与文轩天帝有些撕破脸，怎么召回南方天帝。

“苏青想请止戈帝君，给苏青一个活的机会。”

面前的少女言辞恳切，双目含泪，止戈帝君捏着茶杯，一言不发，他大概能明白苏青，是要反文轩天帝了。

“世间万物都能活，独我苏青不能。”

止戈帝君低着头，不敢看女孩的眼睛，“我不会叛的。”

“帝君觉得什么是叛？违反天道轮回，罔顾法纪伦理，不忠不孝不义。”

苏青双膝上的手握拳，“敢问帝君，以一无辜之命粉饰太平，让沾满罪恶的人享天下供奉，就是帝君所谓的正义吗？维护私德有亏的天帝就是帝君所谓的忠义？”

苏青已经泪流满面了，止戈帝君一言不发，思绪万千，“帝君身为主刑罚的西方天帝，司法天君，说过要维护天地正义的话，帝君便都忘了吗？”

“东篱大大小小犯了多少错，帝君都愿意给他机会向善，苏青还未做出伤天害理的事，为什么帝君不愿意给苏青一个机会？”

一连串的质问振聋发聩，止戈帝君心中有些动摇，是啊，他做司法天君就应该维护真正的正义，不应该害怕流血牺牲，如果他都不能匡扶正义，那天下有多少冤情。

当年他何曾不是拼着命不要，也要为小小散仙主持正义，他的初心，就是要天理长存。

看着止戈帝君欲言又止，苏青赶紧趁热打铁，“帝君放心，苏青不是要西方天地出兵，让天界倾满战火。”

苏青留起哭哭啼啼的模样，眼神凌厉，说话吐字也清晰起来，“帝君宁愿除籍自己的爱子，也不愿与文轩天帝翻脸，苏青明白，帝君是望天下太平的。”

提到洛重华，止戈帝君心里还是一阵揪心的疼，文轩天帝算得上明君，如果没有西戎之乱这件事。

“当年顾氏先祖元明君有两爱子，均是天纵奇才，互相不服，两人多年明争暗斗，元明君也是左右摇摆不定，无法选定继承人。后来兄弟竟到了拔刀相向的程度，两方党羽关系紧张，眼看要爆发内斗。元明君便寻到了创世神放在白原的誓言石，让两子歃血为誓，单挑于洒金棋盘，胜者为王，败者为臣。后来，顾氏若无法选定继承人，就以此法，选出继承人。”

止戈帝君笑了一下，“我记得你从小养在玉螺山，与世隔绝，顾氏这些关乎你身世的事，应该没人敢和你提一个字吧？”

“人会长大的嘛。”

止戈帝君转过来又看了她一眼，又勾嘴角笑了一下，“说吧，你的计划。”

“止戈帝君培养玄奕多年，意图拆解西方天地的兵权，如今玄奕执掌中央天地绝大多数的兵力，我已见过玄奕，元日宴上玄奕便会佩戴我送他的破晓剑述职。其次，你以西方天帝的身份施压，要他同我立誓。我本是储君，是改的天规，下的天地诏书，昭告天下，他的不过是一句只有他知晓的遗言，来为不正估计也困扰他多年，再加上殷烨传遍四海八荒的谣言，逼他就范。”苏青娓娓道来，思绪清晰。

“你还收买了殷烨？编排天帝，他敢做？”

“不过是暗中传几句算不得谣言的话，当时在万重山，我是羲和帝姬的事，无人不知，无人不晓。他如此致我于死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