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借条换地

粮食多有损毁的。

正月过后，大家都想着来年的出路。可是峡口不知道有多少土匪挡着，一个小伙子不信邪，纠结了七、八个兄弟非要硬闯，结果他的尸首被扔了回来，其他人都逃了回来，再也不敢图及此事了。这人又出不去，在这峡中又上不得山，土地又没了，粮食又损了。如果找不到生计便要饿肚子了。农人们才想起要这兑不来银子的借条怎么能当饭吃呢？便有些专捷的来到印家试探口风，只是还不到农时，众人也没有强行要求换回地契的。

众人的心一有活动，便有议论，那个刘好运听了觉得是个机会。刘好运不只地没了，借条也没了，手里的银子也一冬天挥霍光了，两手空空，心里老大的不舒服。他看这众人都有要退还借条，要回地契的想法，于是就去找李铁驴。李铁驴虽然是个泼皮，却也还是个农人，家里也遭了难，手上本来有点活钱，都换了刘好运的借条，如今地也没了，手上倒是有两个借条，这来年如果不种地也活不了。问题是白纸黑字写的借条，就算是泼皮想无赖，那也是赖不掉的。这刘好运本来两手空空，就是想换回地也是不可能的。他来找李铁驴便是想激起李铁驴的火，带着众人去闹事，好趁火打劫。刘好运进了李铁驴家中说道：“哥哥可还有米？借弟一升，再若没有，小弟可就要饿死了。”李铁驴骂道：“你这破落户，你一人吃饱全家不饿。大雪坏了粮食，我这一家老小还没有着落呢！眼见就要开春，这地没了，就是逃个荒也出不了峡。借了你，我们怕熬不到冬至。”刘好运笑着说：“哥哥的眼不宽，咱那地不是还好好地在那里躺着吗？只要换回来种不就行了吗？”李铁驴说道：“这个可以吗？”刘好运说道：“印山哥是个忠厚的人，他若不给，我们便卖卖惨，如若再不行，我们就找这峡中众人合起伙来把地抢回来。”李铁驴说道：“你若能帮我要回地，你的地我也还你一半，到时你也算有了吃食。”于是二人直奔印家庄印家而来。

进得门来，李铁驴便说这回遭了灾，乡里乡亲的，要印山照顾。印平正在跟前，说道：“铁驴哥，当时要用地换借条，咱们可都是自愿的，怎么能后悔呢？我哥当时可是出了三倍的价，到冬至时，一个铜子一个铁子也不会少了大家，可是要真金白银往出称的。”印山至此都没有一句话。刘好运说道：“哥哥们，大家没有了地，也就没有了生计，我就怕这峡中人要是都动了这换地的心，咱家怕有人来闹事就不好了。”印平一听急了，骂道：“刘好运你个破落户，哥哥还不是看你可怜才帮的你，这才引来大家都要卖地的。如今你却来发难，不只引这铁驴来，还要叫大家来！看我不打死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。”说着扑了上来，就要打刘好运。只见李铁驴迈了一步就抓住了印平的手，返手一拧，印平便被制住了。这印平也是个读书人出身，哪里受得了李铁驴这一拧，额头上的汗唰地就出来了。荣青一步就跃在李铁驴的跟前，只一伸手便锁了李铁驴的肩头。只听那李铁驴大叫一声 “疼！”，手便松开了印平，而整个身子都动弹不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