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借条换地

我在旁边装好人道：“这小兄弟着实可恨，也着实可怜，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？”荣青也帮腔道：“要不印兄帮着还钱？不过要推到明年还才能成。”刘好运象抓住了救命的稻草，一个劲地给印山磕头，求印山帮忙。那印山装作没办法的样子，说道：“我又没钱，总不能打借条吧？”刘好运一听，忙说道：“就是哥哥打借条，以哥哥的金子放在那里，也是可以的，他们一定认可哥哥的欠条。”印山说道：“我是可以打借条，只是到明年人家来取银子，你拿什么还我？”刘好运说：“如若哥哥多给银子，我那地可以给哥哥。”印山说道：“那你要多少银子？”这刘好运象是努了努力的样子，咬着牙说道：“哥哥可否饶我三百两。”印平在旁边骂道：“你个泼皮无赖！刚刚还说五十贯。况且你那地虽好，最多就值四、五十两，你敢要三百两？”刘好运说道：“哥哥，地没了，我靠什么活着？以哥哥的万两黄金，就是买完这峡中土地也是可以的。就当哥哥帮我一回。”印山沉吟不语。孙悟空说道：“不然就帮帮这小兄弟，多少多给点。”印山还是不作声。跪在地上的刘好运突然扇起自己耳光来，边扇边说：“都怪我不好，管不住自己的手，要是再赌就不是人了！”印山这才缓缓地说道：“好运，哥只能帮你到这里了，写借条也最多一百二十两，地契要归我。以后你的死活我也不再管。”刘好运一听喜笑颜开，站起身来一溜烟地跑回家拿地契了。印平说道：“哥，值四、五十两的地，你这样白白地丢掉七、八十两银吗？”印山只是含笑不语。

不多一会，刘好运把地契拿了来，写了转让书。印山亲手写了一个一百二十两现银的借条，并拿出自己的印章盖上。那刘好运千恩万谢，出门去了。

不日印平来报，那刘好运拿着这借条不只抵了欠款，还收回七、八十两现银。那借条被外村坏痞子李铁驴收去了。于是没几天，这峡中人都知道了这印家外出没有考上功名的印山是个没底儿的货。可这傻人有傻命，偏有几千两的黄金放在家中。于是托亲的靠友的，都来卖惨求救，印山开始一幅应接不了的样子，后来只要是有地的都多给估价，收了地契写了借条。不想就象捅了马蜂窝一般，有人干脆就是来卖地的，写上欠条便是。于是印山在木模上刻了版，印在纸上，来人要卖地的一定估高价，只在纸上写上银数，最后画押盖章，这借条的日期一律是来年冬至才能结清。刘好运听说这样宽松，就与那李铁驴合伙依葫芦画飘也要用借条收这峡中大多数的余地，好再卖给印山图利，于是到各个村庄里去说。只是这峡中人都知道李铁驴是个泼皮，谁也不信，倒是把大家的心都说动了，个个都要拿契来换借条。

印父看这些日子如此热闹，细问之下才知道事态已然严重。他将那员外服扔到坑头，拿了一把锄头就进了西厢房，见着印山正在写欠条，大喝一声，骂道：“你这败家子，一亩地你就要欠下三亩的钱，成心不让老子活了!”就要拿锄头来打。可把那些人吓坏了，只怕印父坏了这好事，只想着快些完成这借条，故而谁都把脚粘在了地上丝毫不动。印平上前死死地抱住印父，我连忙上前说道：“老哥先消火，我们到别屋去说。”荣青也来近前，说道：“叔父别动气，我们出去说。”只有那孙悟空还是一身甲、一根棍在印山旁边看着写借条，帮着收地契。印父骂着印山被我们拉到了东厢房中，我说：“老哥可还记得赖公所说？”印父说道：“记得什么？”我说：“他说你家要出大富之人！”印父说道：“这哪是什么大富之人，是大败家之人呐！”边说边跺脚，眼泪都要下来了。我说道：“这些时的事情，我们是提前筹划好的。没有这舍出去，哪里来的得回来呢？我们不过先写个借条，要兑银子到明年冬至了。在那之前借条自会回来。”印父盯着我道：“此话当真？”荣青和我都说当然不虚。我说道：“只是还要委曲你假装伤心得病。到时你自然知道好处。”印父道：“如果能收回借条，我假病几日又有何不可？”于是印父装作伤心欲绝，由印平搀着回了上房称病。印平安顿好印父，来到西厢房中，这些用地换欠条的有人与印父相熟，便问印平情况，印平说：“伯父急火攻心一时精神难振，如同病了一般，在上房躺下了。”这消息一出，来兑地的人更是络绎不绝。这峡中倒是有个别人不想得这意外之财的，但毕竟为数不多。因为不肯换地，受到家人诟病的，受到村人笑话的也是常情。所以没出一个月，十之八九的地契都到了印山的手上。

这印山一看账目，竟写出了六十多万两银的借条，心下也有些憱了，说道：“不想有这么多，若计谋不成，我印家就此怕要在这长峡中消失了。”孙悟空笑道：“印兄弟，这计怎么能不成呢？你看到青黄不接之时，这人出不了长峡，谋不了别的生活，必然要用地的。”

这一年的冬天，峡中人高兴自己的地换了三倍价格的借条，都想着来年兑了银子就可以过上好光景。哪里还管那峡口的土匪是否挡了财路？这注定了是个不平凡的年。快要过年的时候这峡中大雪，雪厚达五尺，农人的房子大多被压塌。好在这峡中资源丰富，过完年各家修复得都差不多了，只是